~靈感像是一種不易被激動的元素,可是它總會產生化學變化~
很多從事藝術創作工作的人,都會認為靈感是他們與身俱來的一個寶,而這塊寶卻不是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去掌握的,所以法國的作家丹納就說:「靈感,是天才的女神。」而托爾斯泰也說:「靈感是忽然出現了你能夠做到的事情。」而我國晉朝的詩人陸機也說:「有時意靜神王,佳句縱橫,若不可遏,宛如神助。」清朝作家朱光潛則說:「所謂的靈感,就是埋伏著的火藥遇到導火線而突然爆發。」因此對於靈感,古今中外,文藝家們都有不同的種種說法。
不過令我好奇的是,靈感到底是來自內心深處一種情緒激發,亦或是來自外界自然的一種物質波動所感受呢?比如說一位藝術家,見著了一位美女(當然一般人不一定認為是),心有所感,靈光一發,便畫下一幅曠世巨作,一位美女長髮飄逸,輕戲河畔,然而這美景與靈感到底是來自美女還是來藝術家本身,其實這是很難去定論的。就好像樂聖貝多芬,據說有一天,在路上散步,偶然聽見一陣琴聲從一棟破舊的房子傳出來,而這首曲子正是他的作品。
一會兒琴聲停止,只聽見二人談話,原來是兄妹二人,非常想聽貝多芬的音樂,但是沒錢買音樂會的入場卷而感嘆著,貝多芬聽了於心不忍,乃敲門進去,看見一個做皮鞋的男子和一個盲女,貝多芬說明來意後,便坐到琴前,開始演奏,琴雖破舊,音樂卻美妙非凡,兄妹二人聽得出神,一曲聽完,便要求再聽一首。
這時,忽然一陣風吹來,把燭光吹熄,皎白的月光從窗外投射到琴上,室內充滿了清幽的美景,貝多芬這時心中自然流出一首優美的音樂,就說:「就以這美麗的月光為題,來彈一曲吧!」於是即興的在琴鍵上彈出一首動人的樂曲,描寫這富有詩意而又美麗動人的月夜景色。貝多芬彈完後,飛奔回家,把剛才彈奏的樂曲趕緊寫在樂譜上,這就是名留萬世,永垂不朽的《月光奏鳴曲》。
不過我想貝多芬若是沒有遇到那對兄妹,或是對周邊環境,人生事物的漠不關心,或許就不會有這首美麗動聽的《月光奏鳴曲》,或者貝多芬在路途上遇著了兩個兄弟在吵架,可能不知道又會譜出什麼樣的樂曲。其實靈感大多儲存於藝術家內在心靈的深處,只是它好像是一種不易被激動的元素,可是遇著了特殊的狀況與環境,一種激烈的化學變化就產生了。就像唐代名詩人陳子昂,若是沒有登上那一望無際的幽州台,沒有一種夾雜著憂國憂民或是懷才不遇的複雜心情,那又怎會寫下「前不見古人,後不見來者;念天地之悠悠,獨愴然而悌下!」的不朽詩句。
雖然靈感對藝術家來說,似乎是一種最難掌握的東西,然而它也必須建立在藝術家豐富的情感之下,靠著敏銳的觀察力,經歷人世間的滄桑,才能將腦海中的驚鴻一瞥,透過那宛如天上神仙般的超凡技藝,最後將世間毫不起眼的事物,昇華成為不朽的藝術作品,有時或許只是一塊朽木,一顆頑石,幾個音符,然而透過藝術家的想像與創造,卻能造就出千變萬化,五彩繽紛的絢麗世界。
所以在西方的神話中,就認為藝術家是從天上偷了一些永恆的東西,來到凡間,帶給人們美妙的感覺,然而他們最後也常常付出了很大的代價。所以很多藝術家,在他們有限及短暫的生命中,總是充滿了戲劇性的悲劇,在歷史上,很多偉大的藝術家不是英年早逝,再不然就是精神失常,最後以自殺來結束生命。這不禁令我想到,如果我們有幸聽到一曲動人的樂章,看到一幅令人心胸開闊的油畫,或是品味一首雋永的短詩,欣賞一部感人肺腑的戲劇,我們都應該深深地感到幸福吧!畢竟,藝術家們燃燒著自己的生命,才留下那曠世不朽的作品,如果人生不能乘著藝術家們天使般美麗的翅膀,飛向自己的理想,不對自己的人生有一點兒期望,不能學習與創造,我再也想不出來,人生還有什麼可以期待的呢?